2009年7月24日

失落了的.智慧.齒

因為其中一隻智慧齒給蛀了,牙醫建議小美不如把它拔掉,以除後顧之憂。
上星期小美在儲足了心理準備之後終於到牙醫處把智慧齒給拔掉了。拔掉之後牙醫把牙齒展示給小美看——嘩,智慧齒有那麼大隻嗎?
想來小美除了在小時候因換牙而拔過牙之外,也就沒有類似的經驗了,所以小美在診症室「待宰」的時候還是蠻緊張的,尤其朋友才剛告訴我打麻醉藥的時候會痛得要命。可幸牙醫小姐的 "手勢"比當年媽媽的還好很多,不消一會兒就完成了。小美急不及待暗自高興:「噢,原來這麼簡單」。
可是,苦,原來陸續有來。
先是當麻醉藥過了之後,不單左上顎給拔掉牙齒的牙床在疼,左上顎跟左下顎的牙關也在疼,彷彿半排的牙齒都給蛀了似的。那種疼並不要命,卻是磨人得很,一路在緊釘著你;吃飯固然要小心翼翼,晚上睡覺也睡不安穩。
頭兩天因為傷口還未癒合,小美連刷牙也要特別小心。三天之後嘗試用舌尖輕舔傷口,才驀地明白「空洞」原來就是這個意思——本來給填塞一整顆牙齒的空間,突然間牙齒不見了,本該在的不在,於是就讓人感到莫明的空虛與空洞!這次失掉智慧齒,小美最深刻的感受就是這種額外具體實在的空洞感。
原來就連一顆小小的牙齒,存在的時候不知不覺,失掉了的話仍然會讓人感到一點點的失落和不完全。這不正是人生無明的例證嗎?

2009年7月10日

點解?

地點:巴士上
主角:正在歸家途上的媽媽

媽媽剛從學校取回桐桐的成績表,在話筒跟爸爸報告完畢。這學期桐桐雖然名次是跌了一點,不過平均成績卻是進步了。奈何,一場H1N1,連試也未考完便提早放暑假,桐桐就是有能力後來居上也沒機會了。只是,媽媽心裏就是不憤,於是拿起手提電話……
「喂?桐桐?係咪桐桐?你知唔知道你常識好低分?好多題都答錯晒!點解會咁?你話我知,點解?長江、黃河、珠江,應該響中國地圖邊個部份?你話我知,你係咪應該識晒?咁點解仲會答錯晒?小麥可以響南方種嘅咩?原來南方都可以種小麥架?吓?你話我知。我明明同你溫左兩個禮拜,所有野都背到熟晒,點解考試先黎唔識答?點解?我問你點解呀,答我!…唔知?你而家先黎話唔知?我話你知,我就黎番到屋企,你而家好坐定定諗清諗楚,等我番黎俾個合理解釋俾我!無可能溫到熟晒都會答成咁!哦,我知嘞,一定係個電視作怪啦,咁等我番黎我打爛個電視機去,等大家都無電視睇,一拍兩散啦,好唔好?…唔好?咁你考成咁,我唯有一拍兩散咋喎,打爛佢大家都無電視睇囉,咁可能會好D啩?我唔知你,我而家就要落車嘞,我番黎再同你講…」

後記:以上獨白式的對話內容,摘自小美一次尋常的巴士旅程上的耳聞(她坐在我的後面,所以沒有目睹)。小美邊聽邊嘆——我們常常鼓勵親子溝通,而這一代的家長似乎都的確比上一代的家長樂於跟子女溝通。可是,如果以上對話也算是親子溝通,那麼,或者有時候沉默會來得更有教育意義。

水珠在荷葉上跳舞

盛夏。
家裏的荷花開了,煞是喜歡。
只是,花開不了兩天,花辮就都給強風吹散了,只剩下幼小的蓮蓬。
不打緊,花還會再開。
沒有花的日子,小美總愛在澆水時欣賞水珠在幼嫰的荷葉上跳躍舞動的樣子。也是一樂。